26净说难听话_今夜入梦几多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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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净说难听话

  车队具体什么样是看不清的。

  山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雾,能见度变得特别低,再加上阴天和风中的硝烟味以及血腥气的加持,整座东渡山都笼罩在一种恐怖电影的氛围中。

  沈月岛挣脱手腕上的领带,坐起来扒着窗沿往山下看。

  “喔,不止一拨人啊。”

  只见下面距离他们仅剩两圈的盘山公路上,死气沉沉的浓雾中亮着一串摩托车灯,它们时隐时现,忽快忽慢,仿佛一条硕大的巨蟒,盘旋着往上攀升。

  而什么都看不清的东渡山脚下和高耸的山顶,都零星地闪烁着几道车灯。

  上中下头尾都有人,准备充分部署详尽,爱德华是打定主意要把他们包抄围死。

  可他们这边能用的装备只有一堆冷兵器、一捆登山绳。带来的保镖还在半山腰和那些假警察缠斗,他们这里听不到半点打斗的声音,恐怕已经凶多吉少。那光凭他们三个和这一堆玩具,别说和对方殊死一搏,怕是第一轮都顶不住。

  “哥,你们先走吧。”

  陆凛转过头来看向霍深,样子很平静,显然是早已做好为他赴死的准备。“往山上跑,有雾气掩护他们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,我能顶五分钟。”“五分钟?”沈月岛活动着被松绑的手腕,从喉间挤出一声冷哼。

  “爱德华的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,尤其是他的摩托车队,可是他相当得意的杀手锏,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把你打成筛子。”“那沈少爷说怎么办?掉头往回开早晚会被堵住,藏起来这又连颗草都没有!”

  “冲过去。”霍深开口。

  陆凛瞠目结舌:“什么?”

  虽然他知道霍深做的一切决定都有他的理由,但眼下的情况贸然往前冲就是送死。霍深沉着脸,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,注视着前方凶吉未知的山口。

  山间的雾越来越厚,加上乌云盖顶天色昏暗,能见度已不足一米,那些跳跃的车灯最多还有五分钟就会冲上来,将他们团团围住,到时候绝对没有活路。

  而他在枫岛守了两年船,手上海盗的命不计其数,无数次在所有船员都被杀害、他孤身一人被围困的九死一生险境中反杀对手保住货物,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找

  出生路。

  先下手为强才能致胜。

  坐以待毙从不是他的人生信条。

  “听我说。”他把沈月岛和陆凛拉到面前。

  “他们这么多人一定有个领头的指挥,山顶的车队负责包抄,山下接应,只有正朝我们过来的这队才是主力,所以领头的一定在这队人里。找出来,干掉他。”

  “先不说干掉难不难,干掉之后呢?”陆凛问。

  “领队死后山脚和山顶的车队就会失联。雾这么大,我们看不见他们,他们同样看不见我们,得不到指令他们不会轻举妄动,所以只要我们最快速度消灭主力车队,就能在其余两队发现异样之前下到第五圈盘山公路,那里有废弃的监狱旧址,可以藏人。”

  “等等!我反对!”沈月岛举手。

  “反对无效,听我安排。”

  “你让我把话说完!”他扯住霍深的手,“我承认你的计划是目前唯一的办法,但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,他们主力车队最少七个人且装备充足,我们这边呢,两个

  半?”

  他指着自己不能动的双腿,看清横竖都要死后反而紧张和恐惧都消失了,只剩认命。

  “霍深,打不赢的。把我交出去吧。”他不想再连累无辜的人了。“不可能。“你知道爱德华要的是我,你身份摆在这儿,不把他逼急他不敢对你怎么——”

  “你也知道他要的是你!不是我逼他是他逼我!”霍深一双眼睛瞪得血红,那阴狠的模样像是有人要抢走他此生最宝贵的东西。

  沈月岛一怔,心脏急剧地下坠。

  他无法理解、想不明白、难以置信。

  我这样糟糕的人,凭什么被你这样护着呢

  贴在霍深手臂上的掌心有种错觉——他的手臂很硬很热,坚实有力,有种熟悉的温度在向自己源源不断地传送能量。

  压抑了七年的冲动在这个瞬间全部奔涌而出,很短暂的两三秒里,沈月岛突然不再害怕戳破那层模糊的窗户纸,他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,想要暂时抛却即将到来的危险,做一件不合时宜又疯狂至极的事。

  他看着霍深的眼睛,轻声问道:“我活着,比你活着还重要吗。”

  陈述的语气,根本就是知道答案。

  霍深也看着他的眼睛,没回答,低头发出一声很轻的笑,随后解开绳子往他身上绑。“回答我。”沈月岛执拗地问。可霍深依旧不答,专心致志给他绑绳子,绑到后面时两条手臂一左一右圈在他腰上,两具胸膛没有任何缝隙地贴在一起,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一样急促。

  “你太会这样撒娇了。”霍深说出第一句,“你明明知道答案不是吗?”

  他歪过头,几乎贴着沈月岛的脸看着他,炽热的目光从他的下巴移到湿湿亮亮的唇。

  毫无预告的,他撞上去在那唇上咬了一口。

  “唔。”

  沈月岛定住了,一双眼睛瞪得滚圆。

  “如果我们都死了,这就是吻别。”

  霍深淌着血的脸在这一刻异常性感,有种崩坏的魔力,冷淡的声音好似长出手来,勾动着沈月岛的每一根血管。

  那快要被欲望灼烧的视线再次落到唇上,霍深看着他,很慢很慢地靠近。

  沈月岛知道他想干什么,知道自己会遭受什么,却没想起来要躲。

  两片唇像两朵云一样贴在了一起。

  呼吸彻底乱了。

  谁都没有闭上眼睛,霍深看着他,他看着霍深眼中的自己。两秒钟后,他启开唇,放人进来。舌尖轻轻勾了下舌尖。

  沈月岛眼睫轻颤,心脏紧张得快要爆裂,惊慌地往后退开。霍深强势地追上来,大手按住他的后颈逼他承受。

  “等等!霍……唔。”

  他声音被堵,呼吸凝固成一团着火的冰,感觉到自己的被他完完全全地包裹。

  身体仿佛变成一座呆板的“灶”,被填入的柴火疯狂点燃,烧到一丝水汽都没有。

  太热了,同时又很渴。

  大脑皮层刺啦刺啦地过电,让他生理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亢奋。耳边响起霍深的话:如果我们死在今晚,那这就是吻别。既然这样,就什么都不要想了。

  肌肤相亲果然对缓解死亡的焦虑有奇效,沈月岛忘记了自己正身处险境,腹背受敌,昏暗的大雾之中随时都有可能放出一道冷枪,打爆自己的头,但他不想管。他感觉自己变得像河水一样自由,在霍深的唇齿间流淌,得到了片刻的安休。他妥协地闭上眼睛,假装不看不感受。

  可霍深却强硬地掰开他的嘴巴,偏要让他受着似的,用指尖和舌头一齐加深了这个吻。

  “最后再一会儿,宝贝。”

  看似激烈火热的一场掠夺,实则浅尝辄止,还不到半分钟。

  被放开时沈月岛的心在狂跳。

  霍深贴住他额头,声音温柔而餍足:“七年了,这是我最快活的时候。”

  过去这么久了他的小伽伽还和以前一样,十八岁时被他吻得深了就会脸红,二十五岁了还是如此,仿佛他们从不曾分开。

  “为什么是七年?”

  “不为什么。”

  霍深恋恋不舍地埋进他肩窝里,要不够似的继续吻他的头发和耳后。

  “我刚才弄疼了吗?怎么一直在喘。”

  “我想喘就喘,你管呢。”

  沈月岛别过滚烫的脸,低头不看他,喉咙里悄悄地吞咽了一下,唇上还沾着晶亮,想要擦掉,被霍深先抬手抹了,于是更不自在,尴尬地清清嗓子。“如果我们失败了,怎么办……”

  “没有如果。”

  他眼中的自信和从容让沈月岛有种轻易就能做到的错觉。

  “你要好好活着,给我亲第二次第三次,第一百次,我不舍得死的,更不会让你死。”

  说完这句,霍深打开车门,从车座下挖出个长圆柱桶背在背上,抱着他跳出车外。

  与此同时,摩托车队已经逼至前方拐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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