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选景
中午，张维去找方晴。
因为秦明月去了传媒学院，而且也知道此张维就是彼张维，所以也没有再看着方晴。
张维去找她，便再也没有人阻拦。
下午方晴也没有课，而且她是张维微电影剧组的美工，再加上很久不见，张维就约她出来去看场景。
那辆被擦破的车被三哥拿回去给宁皓等人开了，所以张维直接将三哥的座驾给霸占，到校门口等着方晴出来。
不一会儿，方晴就随着人流走出来，张维很远就看见她，今天的方晴仍旧是一身浅粉sè的运动服，只是头上一个白sè的发卡，将齐耳短发别到一边去，一侧圆润的俏脸就露出来，看上去更加的靓丽。
看到张维的，她就加快了步子，抱着书本跑过来时，短发不时颠起来，又落下。
等她跑到身前，张维捏了捏她尖俏的下巴，笑着问：“最近在减肥么？”
“没有啊……”
却不知张维为何这么问，疑惑的看着她。
“都瘦了。”
张维将车门给她打开。
“是么？”
方晴从挎包里掏出镜子，看了看，“怎么没感觉……”原本话不多的她，今天话却多起来。
在张维开车去城外的路上，她也说个不停，比如哪个男同学打开学就没见到人，哪个女同学的男朋友是校外的某某导演，她恨不得将这几天发生的琐碎小事儿都说给张维听。
一个小时后，车子到了张维早上路过的农田，停下，方晴仍旧在絮絮叨叨的，俏脸也因为微微激动，而带着红晕。
张维摸了摸她jīng致的鼻头，方晴却是眼睛一眨，张嘴咬了他的手一下，随即眼眸陡然睁大。脸就更加红了，逃也似的推门下车。
张维今天带着方晴过来，是想给微电影初步选景，等大致定了，然后在和主创一起过来，再让李晓婉派人过来租下场地。
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，正值chūn玉米收获的季节，若是再晚几天，怕是真要连玉米杆子都推倒了。选场地的事儿迫在眉睫！
“就在这里拍么？”
刚才羞得远远坠在后面的方晴，这时追上来，看着前面一片玉米地问。
张维点头，然后四下环视，接着就看见玉米地一块，正有人搬动玉米杆，拉着方晴就走过去。
走近了，张维才见收玉米的是两个老人家，面容黢黑，头发灰白，虽然身形有些佝偻，但掰玉米的动作却是稳健而有力。
身后的方晴捏了一下张维的手腕，示意他看自己的鞋子，原来她穿着白sè的帆布鞋，因为地里的尘土太多，此时已经彻底黑了。
张维哈哈一笑，方晴樱唇微扁。
“老乡，忙呢？”
张维朝地里面的老人家喊。
那个老伯应了一声，“干啥啊？”
张维示意方晴在外面等着，手隔开挡在前面的玉米叶子，就钻进玉米地里，对那个老者道：“老伯，你家的玉米，最晚能在地里留多久？”
“顶多十天，再迟就脱粒了。”老人家看着后面跟上来，头上已经满是玉米叶碎渣的方晴，又看了看张维，问道：“你们是城里来的吧？”
张维和方晴点头，他就道：“老乡，能不能借用你家玉米地几天？”
“借玉米地干啥用？”老人家不解。
张维笑道：“我们想借用你家的玉米地拍电影，不知道行不？”
“拍电影？”那个老大娘惊呼。
老伯也是讶然的看着张维。
“是，没错，用你家的玉米地拍电影。”张维笑。
那个老大娘忽然道：“竟瞎扯，哪有在玉米地里拍电影的啊？”
张维耐着心给两个老人家解释，对方虽然最后还是半知半解，不过终于谈上正题，老伯问张维道：“小伙子，你想用我家玉米地几天？”
“要半个月吧。”张维说。
“十五天？”
老伯惊呼道：“那可不行，不能借你用，你找别人吧。”
“老伯，我们是花钱租，不是白用。”张维笑着说。
老伯摆手道：“那也不行，再过半个月，玉米都脱粒了，要不也被雨浇坏了，给多少钱，我也不能把玉米丢在地里。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。”
“小伙子，小丫头，不是我们不给你们用，我们姑娘儿子都在外地打工，就留下我们两口子，现在收玉米，都是紧赶着，估计也收不完，要是再迟几天，那这一年的功夫可就白白浪费了。”老大娘解释给张维听。
张维眉头蹙起来，一旁的方晴拉了拉他的胳膊，道：“用他们的玉米地吧？”
“我想想！”
张维盘算着，这部微电影要一百多个镜头，理论上保守的估计，一天一场戏，算作十个镜头，还要最少十天才能拍完，就更别说现实中本来事情就多的剧组了。
而且万一再刮风下雨，耽搁了，不禁老人家的玉米收成泡汤，过了最好的时节，微电影的质量也会大大下滑。
“用我的吧。”
“用我的，一千块钱，随便用。”
“那怎么行，用我的，八百块……”
张维正在合计，旁边的玉米地里就有几个人围过来。都是年轻力壮的年轻男女。
两个老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都没有作声，就齐齐回去继续掰玉米。
这时一个年轻嘀咕道：“人家上赶着花钱用他的玉米地还不给用，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，这好买卖都不做。”
“还怕玉米瞎到地里？要我看，就算不租给这个小哥，他们也收不完玉米，迟早会瞎到地里。”另一个人说。
“就是，还不如租点钱，少陪点呢。”
“你瞧，他家的玉米，颗粒儿都瘪成什么样了，追肥就不应时，估计收回去也卖不上好价钱。”另一个人掰下一个玉米，搓下来几粒，看着发白的玉米粒戏谑着。
张维听着不住摇头，现在留守老人生活确实也成问题，身后的方晴又拉了拉他。
他就穿过将自己围住的几个村民，到两个老人跟前，问道：“老人家，如果我能保证你们的玉米按时收回去，玉米地租不租给我用？”
“不租。”那个老伯下意识的说，狠狠的掰掉玉米扔在不远处的箩筐里，相当有准头。
他身旁的老伴推了他一下，心说要是只有自己两个老胳膊老腿，少半的玉米都收不回去，如果不想扔，肯定要花钱雇人过来收。
但是因为追肥不及时，家里人少，有一半的玉米都没追上，所以影响了玉米生长，导致颗粒不饱满，想卖上好价钱也难。
不雇人吧，玉米扔了可惜，要是雇人，估计都赚不回成本。
两人这两天为这事儿不知吵了几次架，上火上的满嘴是泡，觉都睡不着。
如果这个年轻人能帮自己解决问题，别说是租玉米地，就是白给他用，这买卖也做得。
老伯这时才反应过来，不过随即道：“该不是骗我们吧？到时候你们用完了，然后再丢下我们不管，我们俩这身老骨头，上哪找你们去？”
张维小时候在农村呆过很长时间，也知道农村人都是直xìng子，有什么说什么，而且看这两个老人家确实可怜，而且钱花到两个老人身上，总比刚才那些冷脸看热闹的人强，就笑道：“老伯，我把电话和公司地址告诉你们，如果还不信，我再找zhèngfǔ的人来给咱们做个见证，怎么样？”
“既然你这么说，那我就信你了，也不用见证了。”老伯是痛快人，不顾老伴儿的眼sè，又道：“你要是能把我们家的玉米都给收回家，这地就白给你们用，随你们折腾，咋样？”
刚才几个人顿时面露失望的神sè。
刚要转身散了，就听张维道：“几位老乡，有个事儿，想和你们商量一下。”
“你改主意了？”
“用我们的玉米地么？”
“我们家的玉米又高又大，颗粒也好……”
几个人以为张维改变主意，纷纷过来推销。
张维心说拍电影，和玉米粒又什么大关系？只要让观众看见玉米杆和金黄的玉米棒就行了。
于是摇头，见几个人又面露失望，才道：“这样……，你们如果帮两位老人家给玉米收完了，我就用你们的玉米地，每家一千块，怎么样？”
“不行。”
那个老伯一把拉住张维，粗糙的手非常有力，险些给张维拽个趔趄。
“四家就是四千块钱，把我们家整片玉米都卖了，也没这么多钱呢。”老伯的嗓门也大。
张维心说咱们都是不差钱的人，您老人家是舍不得自己的心血，我就是想玩玩儿。
笑道：“没事儿，老伯，刚才咱们可是谈好了，我帮你收玉米，你借给我玉米地，您老人家不会想赖账吧？”
老伯叹了一声，就没再说话。
张维对几个村民道：“记住，我是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，才用你们的玉米地，帮人家干活的时候，可要多卖力。如果少收一个玉米棒，就别想拿一分钱。”
几个村民忙不迭点头。
更是笑逐颜开，饶是对两个老人也变得恭敬起来。毕竟他们能赚到钱，可是沾了老人的光。
“你们哪家的地里还有青玉米？”张维眼珠一转，又问。
一个村民问：“是没熟的玉米吧？我家有。”
“我家也有。”
不一会儿，张维面前就堆了一堆没长成的玉米。
见方晴好奇目光在自己和玉米上打转，就笑道：“我给你烤玉米吃。”然后开始告诉方晴该怎么做。
张维只有小时在农村时，才烤过玉米吃，那想喷喷的味道至今也是记忆犹新。
两人开始拾柴，点火，不会儿就传出阵阵香味儿。
此时已是夕阳西下，伴着金黄的余晖，张维看着方晴因为吃的香，不经意间图上灰的俏脸，跟花虎儿似的。不禁捧腹笑起来。
方晴也不理他，继续津津有味儿的吃着。
两位老人和村民也收工了，都凑过来，彼此之间也没了刚才的间隙，便笑着聊起天。
接着刚刚已经快灭了的火又点燃起来，缕缕青烟映着夕阳，直飘天幕，不一会儿，便重新传出烤玉米的阵阵香味儿。
众人便动起来。
偶尔开怀的笑声，传出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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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维和方晴点头，他就道：“老乡，能不能借用你家玉米地几天？”
“借玉米地干啥用？”老人家不解。
张维笑道：“我们想借用你家的玉米地拍电影，不知道行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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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伯也是讶然的看着张维。
“是，没错，用你家的玉米地拍电影。”张维笑。
那个老大娘忽然道：“竟瞎扯，哪有在玉米地里拍电影的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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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半个月吧。”张维说。
“十五天？”
老伯惊呼道：“那可不行，不能借你用，你找别人吧。”
“老伯，我们是花钱租，不是白用。”张维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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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维正在合计，旁边的玉米地里就有几个人围过来。都是年轻力壮的年轻男女。
两个老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都没有作声，就齐齐回去继续掰玉米。
这时一个年轻嘀咕道：“人家上赶着花钱用他的玉米地还不给用，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，这好买卖都不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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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租。”那个老伯下意识的说，狠狠的掰掉玉米扔在不远处的箩筐里，相当有准头。
他身旁的老伴推了他一下，心说要是只有自己两个老胳膊老腿，少半的玉米都收不回去，如果不想扔，肯定要花钱雇人过来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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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维小时候在农村呆过很长时间，也知道农村人都是直xìng子，有什么说什么，而且看这两个老人家确实可怜，而且钱花到两个老人身上，总比刚才那些冷脸看热闹的人强，就笑道：“老伯，我把电话和公司地址告诉你们，如果还不信，我再找zhèngfǔ的人来给咱们做个见证，怎么样？”
“既然你这么说，那我就信你了，也不用见证了。”老伯是痛快人，不顾老伴儿的眼sè，又道：“你要是能把我们家的玉米都给收回家，这地就白给你们用，随你们折腾，咋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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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村民忙不迭点头。
更是笑逐颜开，饶是对两个老人也变得恭敬起来。毕竟他们能赚到钱，可是沾了老人的光。
“你们哪家的地里还有青玉米？”张维眼珠一转，又问。
一个村民问：“是没熟的玉米吧？我家有。”
“我家也有。”
不一会儿，张维面前就堆了一堆没长成的玉米。
见方晴好奇目光在自己和玉米上打转，就笑道：“我给你烤玉米吃。”然后开始告诉方晴该怎么做。
张维只有小时在农村时，才烤过玉米吃，那想喷喷的味道至今也是记忆犹新。
两人开始拾柴，点火，不会儿就传出阵阵香味儿。
此时已是夕阳西下，伴着金黄的余晖，张维看着方晴因为吃的香，不经意间图上灰的俏脸，跟花虎儿似的。不禁捧腹笑起来。
方晴也不理他，继续津津有味儿的吃着。
两位老人和村民也收工了，都凑过来，彼此之间也没了刚才的间隙，便笑着聊起天。
接着刚刚已经快灭了的火又点燃起来，缕缕青烟映着夕阳，直飘天幕，不一会儿，便重新传出烤玉米的阵阵香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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