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7、小人行径_重生渣夫狠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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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、小人行径

  正文57、小人行径

  简妍走后,姚氏也被支开。

  庄二夫人望了眼还留着的两个小戏子,给庄老夫人使了个眼色。

  庄老夫人见庄二夫人将功补过,给她买了楠木,于是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地原谅她上回子的冒犯,叫小戏子都出去。

  庄二夫人瞅着没人了,当即跪在庄老夫人面前。

  庄老夫人忙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说着,叫祝嬷嬷搀扶她起来。

  庄二夫人道:“母亲,儿媳实在无能。接了大嫂的手,查了查账目,府中亏空了近二三十万两。一些是追不回来了,一些是不敢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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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庄老夫人心道果然是麻烦又上身了,想避,又觉拿人手软,便问:“怎会不敢追?”

  庄二夫人道:“可不就是大老爷挪了给二哥儿补嫁妆的那些嘛,大老爷只给写了张欠条,就万事不管了。若是二哥儿不开口,这嫁妆秦尚书就要咬着牙要,侯府那边担保了,自然就要咱们府上交出来。”

  庄老夫人不语,半响问:“先前已经叫侯爷动了怒,若是现在还这么着,岂不是彻底坏了亲戚情分?”

  庄二夫人道:“那日查账老祖宗也是看见的,若是不追回来,怕是府上中秋也不能过了,各府上的红白事也去不成。旁的还好,只是若是中秋不好过,失了体面,这外头都是一个个生了富贵眼的,还不得踩着咱们府。如此,大老爷、老爷还有三老爷在外头少不得也要被人瞧不上。”

  庄老夫人叹道:“我这享了半辈子的福,是又回去了。”

  庄二夫人忙道:“老祖宗,便是我们吃糠咽菜,也不能叫您受着。府上几位老爷少爷也不是碌碌无能之辈,只过了这个关卡,咱们日后自然又有好日子过。”

  庄老夫人心想也是,叹道:“只是政航母亲的嫁妆本该就是政航的,怎好叫他开口不要了?”

  庄二夫人道:“老祖宗,咱们何时说不叫他要嫁妆了?只是将府里现有的给他,二哥儿如今懂事的很,既孝顺老夫人,又上进,最近可不是日日跟着三老爷读书吗?二哥儿深明大义,府中的事又都是避着他的,若是他知道大老爷为了还他嫁妆,连累的满府人陪着受罪,必不会收了族长那头的银子。”

  庄老夫人闻言,心道也是这么回事,叹道:“不知他们父子两人是如何了,两父子哪有算计那样清楚的?也罢,待政航回来,就将此事说给他听。”

  傍晚十分,庄政航从外头回来,就被叫进了庄老夫人屋子,进了屋子里,见着屋子里庄二老爷、庄三老爷、庄敏航、庄玫航都在,心道莫不是当真要分家了?不然怎把众人都叫来了?

  庄老夫人见着庄政航回来,笑眯眯地问:“二哥儿回来了,今日出去做了什么?”

  庄政航今日白白跑了一趟,去了如来寺,寺里的和尚说楠木早叫人运走了,于是就在外寻了简锋,问他可能找到楠木,如此就蹉跎了一日,见庄老夫人问,就道:“孙儿去了如来寺,想替祖母瞧瞧那楠木,不想竟叫旁人先买了去。孙儿想着明日寻了那买木头的人,求着看他能不能转手。”

  庄老夫人闻言,心里对庄敬航的不满去了一些,心想他还是孝顺的。只是不能为了他一个,叫满府的人陪着喝西北风,于是招手叫他坐了,“你别忙着了,仔细你三叔说你不听他讲书,又去不务正业。那楠木是你二婶买的,你二婶早说了要送我,你就不必再去外头跑了。”

  庄政航心里一跳,心想庄二夫人怎这般孝顺?忽又想,庄二夫人难不成跟自己一样的心思?小心地庄敏航下手坐着,闻着一阵香风后,就见一身绛紫衣裙的庄二夫人出来了,心道便是分家,也不该只庄二夫人一位夫人的,庄大老爷不在,庄大夫人与庄敬航病着,难不成叫他一个人来分大房的?

  庄二夫人见过了众人,又受了庄敏航等人的拜,便拿着账册呈给庄老夫人。

  庄老夫人道:“我老糊涂了,也不及你口齿伶俐,你便来说吧。”说着,就斜倚在榻上,闭上了眼睛

  庄二夫人福了福身,将账册递给庄二老爷,道:“你们爷们一向都只忙着外头的事,只当咱们府上还跟先前老太爷在时一般。如今你们瞧瞧这账册,就知府中如何了。不提府中的少爷、姑娘还有终身大事没办的,外头庙里还供着两位太姨娘,家里亲戚朋友又多,红白喜事都是要送了厚厚的份子,眼看着中秋将近,忠勇王府太妃大寿,侯府太夫人大寿都连在一起,过几日康静公又出殡,姚家老太爷也说不好,眼看着又要办了白事。如此林林总总总算起来,只忙着这些人情府中的余钱都不够,哪里还够咱们日常吃喝?”

  庄政航心道应当是先吃喝,再顾着人情往来,哪里能颠倒着说,见庄二老爷、

  庄三老爷看过账册之后递给庄敏航,庄敏航看过之后再递给他,忙起身接过,然后坐下看,一页页看过,心里吓了一跳,心想庄大老爷这么大胆子,竟然挪用这么多,又想庄大夫人实在圆滑,多少年的账,竟然做的滴水不漏,心想这家就算要分,也分不了多少了,心里侥幸秦尚书替他要了嫁妆。看过之后,将账册递给庄玫航。

  庄二夫人见庄政航看了,便对庄政航道:“政航既然看过了,就该知道大老爷今日为何不过来。我呢,也不好说大老爷什么。只是政航,看在一家子弟弟妹妹份上,婶子求你了。”说着一揖。

  庄政航忙避让开,道:“二婶这是做什么?可折杀我了。”

  庄敏航忙扶了庄二夫人。

  庄二夫人道:“政航既然看了账册,想必就知道了府中的难处。眼看着中秋近了,府中却揭不开锅,这传出去,无论如何都是要叫旁人看不起的。”

  庄政航点着头,心想果然这就是简妍料到的,庄二夫人要逼着他不要嫁妆吗?心里着急地想着应对的法子。

  庄二夫人道:“二婶不好叫你不要你母亲的嫁妆,你自幼丧母,你母亲的东西给你就是给你留个念想。只是,这嫁妆被你花去了许多,你虽不知情,但到底是经了你的手出去的。如今大老爷再补,也不是原来的东西了。”

  庄政航不言不语地听着,心道钱财与念想,钱财重,念想轻,庄二夫人果然会说话。

  庄二夫人接着道:“二婶也不逼你,只是问问你,你可乐意叫你父亲拿了府中活口的银子给你补嫁妆?”

  庄政航脱口而出道:“这自然是不能……”说出口,又后悔,心想果然那嫁妆跟自己没有缘分吗?

  庄二夫人忙道:“我早知你是仁义的孩子,必定不会自私自利地不管府里的事。”

  庄政航望了眼庄三老爷,僵硬地笑笑。

  庄二老爷叹了口气,道:“政航,你与大哥之间的事,二叔不好插口,只是眼下现有的东西,二叔跟你三叔说了,过两日就送到你院子里。”

  庄政航生硬地谢过庄二老爷。

  庄二夫人听了这话,心里也觉应当要给庄政航一些东西,不能逼人太甚,于是道:“就按你二叔、三叔说的做,只是侯爷答应了你舅舅做保人,眼看着交嫁妆的日子就到了,你可得跟你舅舅说说,不然,先前侯爷因为你母亲已经生了咱们家的气,若是不跟他说,他又觉得咱们不听他的话,岂不是更坏了两家的和气?”

  庄政航见庄二夫人每每拿了一家子来压他,心道满口的道理,遇上这事也说不清楚,心里立时想明白为何简妍要他急着巴结庄老夫人了,心想这事能辩得了庄二夫人的,只有庄老夫人,望了眼一直假寐的庄老夫人,又想此事若要转圜已经晚了,既然要不回嫁妆,就做一个孝子,得个虚名也比赔了钱财,又叫人说自私自利的好。想毕,忙道:“二婶,侄子早几日就在犹豫此事。说句不好听的,府中闹出这样大的事,侄子怎会没有耳闻?只是事关父亲,不好说罢了,又不信父亲当真会做此事。如今看了账册,侄子就是脸皮再厚,也不能受了那嫁妆,侄子明日一早,就去寻了舅舅,求了舅舅将先前叫侯爷、族长作保的事,全勾销了。”

  庄三老爷见他此时想通了,便点了头,虽觉委屈了庄政航,但也赞他大义。

  庄二夫人心里欢喜,心想果然此事庄老夫人不插手,便是轻易能达成的。

  庄二老爷也赞了庄政航几句,庄政航忙谦虚回来,又对庄二夫人道:“侄子如此做也是应该的。二婶替侄子买了楠木,侄子在此,也要对二婶拜上一拜。”

  庄二夫人也如简妍一般,要自己个留着楠木等着日后再卖,笑道:“你这话就是骂我了,我是正经的儿媳妇,如何不能孝敬了老夫人?你等着,等会子你二叔去寻了你父亲说了,回头,我便叫人将你母亲的嫁妆给你送到园子了去。”

  庄政航又谢过了庄二夫人,待众人散去后,依旧不走,留到最后,见庄老夫人在假寐,也装作不知,问祝嬷嬷:“嬷嬷,不知祖母这几日腿脚可还酸疼?我在外听人说新近有一场暴雨,嬷嬷还需早早备了暖袋,给祖母敷腿才好。”

  祝嬷嬷笑道:“奴婢知道,都备着呢。”

  庄政航从怀里拿出一包本买来用于讨好简妍的玫瑰糕递给祝嬷嬷,“方才大家都在,不好拿出手,还请嬷嬷拿给祖母吧。味道倒不是上层,但也能吃个新鲜。”

  祝嬷嬷收了玫瑰糕,心里叹息,心想这庄政航倒是真孝顺,比庄二夫人那临时抱佛脚的好上许多,只是庄老夫人一时叫迷了心窍。

  庄政航去后,庄老夫人才睁开眼,瞧见那玫瑰糕也讪讪的,又想起那楠木,虽天晚了一些,还是叫祝嬷嬷陪着她进园子里去看。

  庄政航满心愤恨地回了棠梨阁,又有些忐忑,唯恐见着简妍,她又怨他昨日没将楠木买回来,今日又说不过庄二夫人。因此进了棠梨阁,不回正房,反倒要去了厢房躲着。

  不提防,简妍正坐在花架下,瞅着他过来了。

  庄政航只好硬着头皮过去,过去了,就见她正拿着上等的葡萄,一个个剥了皮,去了籽,准备做葡萄酒。

  “过来蹲着。”

  庄政航闻言,在一旁金风端着的水盆中洗了手,就在简妍身边蹲着,不时地捏了剥过皮的葡萄吃。

  “二婶将楠木买了。”

  简妍道:“嗯,知道,我先还去瞧过,那木头当真是上等,过上五六年,价钱就能翻倍。”

  庄政航见她不动怒,神色平静,越发忐忑,道:“我答应了二婶不要族长那边的银子,只拿了原先剩下的那一点东西,留作念想,另外去劝说舅舅,从族长那边拿了银子回来。”因提到念想,自己也觉讽刺,他早忘了他母亲的样子,祭拜祠堂的时候,也没怎么留意过。

  简妍点了头:“嗯。”

  “这事……”

  简妍捏了一枚葡萄吃,边吃边笑着看他。

  庄政航见她不气,心道难不成是昨晚那事叫她终于明白她是谁的人了?忽地想到自己压根没入港,脸上又臊红了一片,趁着她有个好脸色,笑道:“你倒是将二婶的心思料准了,你说,如今该如何?”

  简妍笑道:“吃一堑长一智,以后长点记性,知道就算要救人,也要叫了可靠的人去将木头定下来。况且若是我,有人动了我的银子还账,我也是要设法将银子弄回来的。至于如今,就做个孝子贤孙吧。去求了舅舅,然后跟舅舅一同再去求了族长、侯爷,便是古太傅那边,你也去替父亲开脱。家丑不可外扬,虽不能明说是父亲动了府中的银钱,但言谈间,务必要做足了孝子贤孙的模样。”

  庄政航耷拉着头,点了点,又低着头,只管拿了葡萄吃,又恨庄大老爷,心想庄大夫人的债,不管是什么债,庄大老爷都替她担着,凭什么养着他一场,还要用他亡母的银子,连着叹了几口气,道:“我当你跟二婶十分要好……”

  “天下大势,合久必分。这事我都看得开,你怎么就看不开呢?回头将嫁妆单子给我,我琢磨琢磨。”简妍笑着站起来,进了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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